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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史风云

吕布兵败身死的性格因素:重武轻德

分类:战史风云 2022-05-19

吕布活跃在汉末,只是很短时间,他的兴起和覆灭,概括为,来也匆匆去也匆匆,而他留下影响,首先在动乱中,画上深深一道。

吕布原是并州刺史丁原治下一主薄(主管文书与府内事物的官员),为丁原所厚遇。中平六年(189年)七月,何进召丁原进京封执金吾(负责京城警卫的官员),准备根除中常侍。然适得其反,何进被杀,引出宫中自乱。八月,董卓拥兵进京,为扩充实力,收买吕布袭杀丁原。《三国演义》说,董卓是为扫清废立障碍,以“赤兔马”拉拢吕布就范,哪是小说家言。吕布改随董卓后,誓为父子,晋升骑都尉,成为侍卫兼守内宅。九月,董卓强行废立、他的倒行逆施,终为天下所不容。初平元年(190年)正月,关东(函谷关,今河南灵宝)诸侯,数十万大军诛讨董卓,董卓招架之余,二月,匆忙迁都长安。

司徒王允为铲除董卓,利用与吕布同乡关系,至厚相结纳,而吕布与董卓侍婢私通,也心存余悸,王允乘机策反吕布。初平三年(192年)四月,乘朝会之机,吕布刺董卓于阙下,天下为之欢呼。《三国演义》将这一史实,杜撰成王司徒巧使连环计,成为经典之笔。而侍婢是否是貂蝉,也为考证者津津乐道。当时,吕布被封温侯、奋武将军,与王允同理朝政。六月,董卓余党李傕等攻陷长安,大败吕布,杀死王允。

吕布带领数百骑,出武关(今陕西商县东南)至南阳,讨好袁术说,杀董卓是替袁家报仇,(指董卓杀叔父太傅袁隗)袁术讨厌他反复,被拒之门外。之后,又投奔袁绍,并帮他打败张燕,但吕布士兵抢掠成性,袁绍担心后患,派刺客夜袭吕布,吕布先有查觉,率部逃离,袁绍虽派兵追杀,但皆畏吕布勇猛,不敢向前。吕布再投河内(今河南武涉)张扬,中途遇张邈,引为知己,张邈为此得罪袁绍,并担心曹操会替袁绍报复?

兴平元年(194年)四月,曹操二次东征陶谦,后方空虚,张邈弟张超、东郡(治所濮阳)太守陈宫等共劝张邈,迎吕布据兖州,自立一方。颇有名望的张邈(讨董发起者之一)又是曹操好友,此时由担心转为叛曹,陈宫以郡兵迎吕布进驻濮阳(今河南濮阳西南),拥立为兖州牧。州中除三县外,均归降吕布,曹操回军后,与吕布在濮阳大战,结果是曹军败退,又逢旱灾蔓延,各自收兵。兴平二年(195年)一月,曹操在定陶(今山东定陶南),大败吕布,才收复兖州全境。

四月,定陶失陷,吕布投靠徐州的刘备,刘备让他驻在小沛(今江苏沛县),第二年五月,淮南袁术进攻刘备,两军相峙在盱眙(今江苏盱眙北)、淮阴(今江苏清江西),六月,吕布乘机夺取下邳(今江苏邳县南),自为徐州刺史。随后刘备转战海西(今江苏灌南东南),被袁术打败。回军后与吕布妥协,吕布用为豫州刺史,驻于小沛。十月,袁术为拉拢吕布,欲结儿女亲家,随后,袁术遣纪灵率三万步骑进攻刘备,刘备求救于吕布,吕布也为防备袁术,以射戟为誓偏袒刘备,袁军退后,刘备得兵万余,吕布反进攻刘备,刘备败走投奔曹操。

进入建安二年(197年),袁术称帝,五月,派韩胤至徐州,迎娶吕布女,陈珪担心袁、吕联合,危害徐、扬地区。以袁术僭越,归附叛逆必受牵连为由,说服吕布,吕布恍悟后于中途追还女儿,并押韩胤至许县。接着,吕布官封左将军,并派陈登(陈珪子)为使见曹操,求为徐州牧。陈登却向曹操献计,吕布无谋,轻与去就,宜早解决。曹操也说,吕布是“狼子野心,诚难久养”,并以陈登为广陵(今江苏扬州)太守,适机作内应。此次吕布求官,未遂所愿。

袁术得知吕布反复,联合杨奉、韩暹,七路大军伐徐州,吕布问计于陈珪,陈珪说,他们仓促联合,谋略不周,用陈登从中离间,必获全胜。吕布从其计,杨、韩果然倒向自己,内外合击大败袁术。建安三年(197年)九月,吕布又与袁术通好,并派高顺张辽进攻小沛的刘备,刘备再次败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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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曹操东征吕布,中途遇到刘备,随同围攻下邳。曹操先派人致书劝降,吕布犹豫间,与曹操素有积怨的陈宫,坚决反对。吕布派人求救于袁术,袁术乘机索要其女,吕布试图出城送女,因重围不能过,袁术也不发援兵。开始,吕布想劫曹操粮道;陈宫也献计,出城列阵内外夹攻,逼迫曹军粮尽退兵。但这些主意,均被吕妻所阻,以至坐守孤城。曹操绕城掘堑放水,至十二月,吕布内部离心,诸将猜忌,侯成等先捉陈宫开城投降,吕布随后被擒。吕布、陈宫等,皆被曹操绞死在白门楼下,至此,争雄一时的吕布,就此覆灭。《三国演义》在这一历史框架下,将吕、曹、刘、袁四方的关系,写的纵横捭阖,战事不断,一些杜撰情节夹在史实中,令人眼花缭乱。

素有骑兵优势,气焰汹汹的吕布,前后经历了八年,成为汉末动乱中,最先倒下的割据势力,对他个人说来,也许是意犹未尽,但从下面一些事实中,失败的命运又是必然。

第一,吕布迷信武力,《三国志·吕布传》评论他“有虓虎之勇”。在《三国演义》中,更有“三英战吕布”的描写。看来吕布勇冠当时,是毋庸置疑的。正因为如此,吕布以骁勇善战,又有骑兵优势,以为打遍天下无敌手,目空一切。这样,免不了是以武树敌。袭卷兖州,原因之一,就是慑于他的武力。曹操失去后方基地,岂能甘休,九个月的苦战,曹操才收复失地,伤痕犹深岂能忘记!其次,吕布偷袭徐州,三次打败刘备,也是炫耀武力,虽然刘备没有多少实力,难与吕布争锋,但这种结怨却深埋心底。白门楼下,吕布表示愿意投降曹操,刘备及时进言,以丁原、董卓为例提醒曹操,明显是报当初一箭之仇!吕布以武自诩,带来的是祸大利少,可他并不觉察。

第二,吕布反复无常,从杀丁原、再杀董卓,道义上是见利而背义,当然董卓可杀,是另一回事。后来,他致书杨奉称“布有杀董卓之功”,不免有所折扣。在《三国演义》中,通过张飞之口,骂他为“三姓家奴”,吕布的这一本性,形象地跃然纸上。事实上,吕布被董卓利诱,袭杀丁原,就已迈错了路,在他暂露头角时,伴随的是不义之名,就已声名狼藉!所以,败走南阳,袁术不收留他。后来被曹操逐出兖州,投奔刘备,一年后,乘刘备外出征杀,借机偷袭下邳,即使是有袁术唆使,性质上也是大同小异,正因为吕布多次反复,后来被困守下邳时,才有袁术不发救兵的后果。

第三,吕布真伪不辩,吕布的崛起,他的内部组成,除了从长安带出的本部外,还有河内、东郡、徐州等地的参与人员。夺得兖州后,有张邈之名、陈宫之谋,是吕布的黄金时期。可是好景不长,自吕布投奔徐州后,曹操在夺取雍丘(今河南杞县)时,张超被杀,张邈也在向袁术求救途中被杀,只剩下陈宫。可是陈宫“为布画策,布每不从其计。”至有后来陈宫策动河内郝萌,在徐州造反,吕布对内部的裂痕,并不警惕。在徐州,又轻信于陈珪、陈登父子,尽管他们也给吕布出过主意,但他们为曹操作内应!吕布却被蒙蔽得一无所知,何等糊涂!

第四,吕布没有可靠的盟友,当时徐州处在政治、军事的焦点上,成为四战之地,刘备与袁术是死敌,吕布与刘备、袁术的关系,没有确定性,一会帮助刘备防袁术;一会又帮助袁术打刘备,没有原则可依,以自己随势为转移,结果,刘备记恨他是,袁术也不信任他,在激烈角逐中,没有借重的外援,孤立无助岂能长久。

纵观吕布的全过程,给人感觉是误打误撞,没有什么政治远略,唯一依赖的是以武制胜,至到最后还不觉悟,白门楼下,他对曹操说“明公将步,令布将骑,则天下不足定也。”而当时曹操的疑色,显然是不相信,可见在最后关头,还是祈灵于“武”字,依然是稀里糊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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