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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统文化

白族娶亲秘闻

分类:传统文化 2022-05-19

 “山茶花最香最香,引来的蜜蜂最忙最忙,最漂亮的姑娘,引来的小伙子最强最强!山茶花最香最香,最漂亮的姑娘,就是今天的新娘!蜜蜂最忙最忙,小伙子最强最强,就是今天的新郎!”

 这是台湾著名作家琼瑶小说《望夫崖》里,主人公夏磊和梦凡他们盛大的白族婚礼上的“迎亲调”。而我在被誉为“水上村庄”的大理白族自治州洱源县西湖村,亲历了一次白族人家的独特婚礼,同样也听到了激越唢呐声里的“迎亲调”,见证了白族新婚夫妻李起全、李丽登幸福的甜蜜日子,也品尝到了白族婚宴的佳肴。

 

新娘李丽登

6月13日,家住西湖南登自然村的白族姑娘李丽登一大早就忙碌起来,这一天对于20岁的李丽登来说,是她一生中最重要的日子,这一天她出嫁,步入婚姻的殿堂,成为别人的新娘。

李丽登家所在的西湖,是一个有着芦荻泛鲜,芦岸青青的家园,六村七岛相望,舟楫往来的渔乡。她的家位于南登村的西头,紧邻西湖水边,家中有姐妹三个,她是最小的。初中毕业后,李丽登曾在昆明打过一段时间工,算是见过世面的姑娘。从小在西湖水上长大的李丽登,与家住同村东头的白族小伙李起全相爱,经得双方父母的同意,在6月13日这一天,他俩按照白族的习俗举行婚礼并宴请宾朋。

早晨7时许,李丽登就在小姐妹的陪同下,赶到右所镇街子上的雅雯美容美发厅去盘头。到达店里时,准备盘头的新娘有好几人,李丽登耐心地等待。轮到她后,李丽登静静地任由化妆师打理,旁边的小姐妹们不时传出欢声笑语,而她只是偶尔发出点声音,但幸福的笑容却是不经意地写在了她的脸上。

婚前踩棚

白族的婚礼因其居住地域的不同,存在很大差异,但是都办得十分隆重而热闹。大理白族的婚礼,实际上在结婚的前一天就已经开始了。这天晚上,男方家里的天井里燃起篝火,屋里屋外挤满了人,白族的民间艺人被邀请到婚礼上演唱“大本曲”和“吹吹腔”。三弦声唢呐声响成一片,里里外外充满了欢乐气氛。艺人们更是倍展其能,这就是白族的婚前踩棚习俗。

 第二天才是正式的迎亲日子。这一天,新郎在伙伴们的陪同下,前往女方家迎接新娘。临出发前,人们把新郎拥进屋里,在一阵唢呐和锣鼓声中,新郎的哥哥手捧一朵用红绸子扎的绣球,走到新郎面前,深深作揖,并将绣球搭在新郎的左肩上。紧接着又一阵吹打,将新郎送出大门。

新郎到了新娘家门口,吹鼓手们便停止吹打。这时,新郎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三个蜡丸似的东西,一个接一个向门前的石墩上甩去,随之就听到三声震天动地的巨响。这种蜡丸,原来是自制的土炸弹,是迎亲时用来壮声威的。在硝烟弥漫中,迎亲的队伍被迎进女方家。

考姑爷

中午12时,新郎李起全在媒人李光贤的率领下,在唢呐声中去迎亲。当迎亲队伍到达新嫁娘家门口时,队伍突然停下,唢呐手们吹起了欢快热烈的“迎亲调”。一曲刚完,新嫁娘家院子里的唢呐随即应和,前后吹奏6次,新嫁娘家几位年长的男女亲戚出来把迎亲的人招呼进门。可就在迎亲队伍刚要迈进门,几位老人拦住路,开始对新郎和媒人提问题。

陪同我采访的西湖村委会环保协管员杜新告诉我,这是白族婚礼的一个习俗叫“路考”,也叫“考姑爷”。这一问一答不但要随机应变,而且还要讲究“绝”,对答如流和有风趣,显得很有学问。如果哪一方一下子反应不过来,常常会引起一阵阵爽朗而又充满喜气、欢乐的笑声。

迎亲的人们进门后,新嫁娘家便有几个小男孩逐一给他们敬献白族三道茶:苦茶、甜茶、糖茶,新郎李起全则规规矩矩地开始拜家堂。传统的白族婚礼,新嫁娘出门时要大声哭起来,人们把这哭称为“哭嫁”。一般是先哭父母,后哭兄嫂、弟妹、长辈、女伴,这哭不仅一边哭,而且一边成段成段地哭唱父母养育之恩,兄嫂弟妹之情,伙伴友谊,长辈的关心爱护,今日自己不知如何生活等,若遇到妯娌不和就趁这时哭的机会,用调子哭唱出自己心中的不平,然后才随迎亲的人出门,在欢快、激越的唢呐乐曲声中上路。

新嫁娘李丽登临出门时没有哭,她与新郎李起全拜完家堂后,李丽登就四处找寻母亲,在楼上的房间见到父母后,李丽登拉着母亲的手哽咽着说:“妈,我走了。”母亲杜月庆没有说什么,李丽登强忍着眼泪转身快步下楼,在姐姐、姐夫的送行下,迈出了娘家的大门。娘家的嫁妆已被亲友们抬走,只有唢呐乐曲声在院里院外回响。

从村西头娘家到村东头婆家的路并不远,但李丽登却走得很“艰难”。一路上迎亲的唢呐阵阵、鞭炮齐鸣。每逢村中的十字路口、三岔道或人员集结的地方,抬嫁妆的小伙子们便停下来,把嫁妆横在路上,让新郎李起全背着或抱着李丽登围着嫁妆绕“8”字。原来,这是洱源县白族地区普遍流行的“背婚”婚俗。

洞房蜂蜜酒

迎亲的队伍还没回到李起全家,长辈们便已在门口相迎。鞭炮声响起,喜庆的唢呐“接新娘调”将李丽登迎进了门,在接下来的“仙家乐”、“蜜蜂过江”的曲调声里,新郎新娘在喜神牌位前拜天地、拜四方。刚拜完,新娘李丽登快步跑进新房,为什么这样着急呢?按传统的白族习俗,新娘来到男家时,那些参加婚礼的小孩是最难对付的。他们往往会蜂拥而上,一边朝新娘撒米花,一边争着用手去掐新娘。这是为了吉利,即便是掐痛了,新娘也不能发火。也有的白族地区,迎亲队伍刚一进门,新郎新娘就像参加百米赛跑似的,争着跑进洞房抢枕头。据说谁先抢到枕头,就预示着将来谁当家。

进入洞房后,媒人李光贤端来了两杯蜂蜜酒,让夫妻二人同喝蜂蜜交杯酒,预示着他俩婚后的日子天长地久、甜甜蜜蜜。而与此同时,有长辈在洞房门上挂上了一个筛子、三支箭和一面镜子。这一切都是表示今后新人清吉平安,六畜兴旺,美满幸福之意。

婚宴“八大碗”

在李起全夫妻拜堂入洞房仪式结束时,待客的宴席也在进行中。我在杜新的陪伴下,也被应邀坐上了宴桌。白族婚宴中八大碗是传统的饮食。一般8个人为一桌,菜肴上8个,俗称“八大碗”。席上的“八大碗”炸、酥、炖、煮齐全,有蒸有氽,荤素搭配合理,肥而不腻,素而不淡。

杜新向我介绍:白族八大碗的各道菜各有一套烹饪方法。主菜“红肉大炖”用肥瘦相间的猪肉切块,用白酒浸泡的红曲米将肉染红炖熟,红白相间,富有喜气。“酥肉”是将半肥半瘦的猪肉切块上调料,用蛋糊包裹后下油锅炸至金黄色,冷却后再煮,装碗后撒上些芝麻,黄白相间香气诱人。“千张肉”,即酸菜扣肉,色金红,味酸甜,肉皮呈波纹状,外观爽目。“粉蒸肉”是将较肥的五花肉煮熟切片,拌上调料和炒得喷香的细米粒,装碗上笼蒸熟,肉肥而不腻,香气缭绕。“干香”(拼盘)是八大碗中唯一的一碗凉拌菜,将卤熟的猪肉、肝、肚切片,盖在用酸菜或泡萝卜垫底的碗上,淋上又酸又辣的配汁,其味酸、辣、凉。

 席间,客人可以分菜和带菜回家。八大碗的主菜(荤菜),一般有定数,每人可吃到两块(片)肉,碗中垫底的素菜可加添多次。因此,客人现在都用塑料食品袋将分到的肉包起来带回家给老人或小孩吃,寓意为带回喜气和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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