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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统文化

方增先的绘画经历 方增先的作品风格

分类:传统文化 2022-05-19

方增先近照

中国国家画院日前对外正式公布了16位首批中国国家画院院士名单,原上海美术馆馆长、原上海美术家协会主席方增先赫然上榜。这是去年9月方增先被聘为中国国家画院国画院院长后的又一殊荣。作为20世纪后半叶现实主义中国人物画的代表人物之一,中国画坛具有广泛影响的浙派人物画的奠基人和推动者,他的水墨人物画实践在中国画现代化改革的进程中产生了重大影响。日前方老在沪再次欣然接受记者采访,然而我们这次话题却从他“与时俱进”,为适应新时代需要不断地求变革、图创新、不懈探索的艺术实践历程说起。

“他是在写自己心中之‘意’”

方增先,1931年生,浙江兰溪人。1949年,18岁的方增先从乡下来到杭州,考入当年由蔡元培先生创办的国立艺术专科学校(浙江美术学院、中国美术学院前身)。

他喜欢画画是受了母亲的影响,“我外婆的娘家藏了《芥子园画谱》之类的书,我妈妈喜欢临摹。后来她在村里专门为刺绣画画,我也开始有了兴趣。”方增先虽然小时候喜欢画画,但进艺专绘画完全是另外一回事。“入学考试考素描,我根本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我记得那是我平生第一眼看见石膏像,好像是个半面的外国人头像。”他就这样起步了。

当时国立艺专在孤山,学校里聚集了黄宾虹、潘天寿等众多艺术大师。“我考进去头一年,有一天走出教室,有同学指着前面一个正对着玉皇山写生的老者说,这就是黄宾虹。他拿着一本手掌大的本子,我偷偷张望了一眼,吓一跳,他虽然对景作画,但画出来的远不是眼前所看到的景色。我回去琢磨半天还不明白。后来我才悟到,他是在写自己心中之‘意’。”

方增先毕业后继续攻读研究生。1955年,留校当上了浙江美术学院中国画系的教师。自此,他一边教学,一边创作,在中国画艺术道路上开始了长达半个多世纪的探索和奋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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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

新领军:“写意花鸟”融入“水墨人物”

1955年,方增先所在的浙江美术学院重新恢复了中国画系,原本学习油画的方增先也因此被转入国画系。新中国的诞生,时代对中国画提出了新的课题:如何突破传统国画的规范与束缚,创造能适应新时代的审美需求、为社会主义建设服务的“新国画”。方增先当时天天在思考,如何把写实的人物造型和中国画平面性的笔墨融为一体;如何把西洋强调的科学具象的造型元素转化为中国人的意向表达和文化情怀?这是中国画现代化实践过程中具有历史性意义的篇章。

方增先博采众长,终于找到了用中国传统写意花鸟画的笔墨融入到水墨人物画的方法。他提出了“线性人体结构素描”。它的形成是从法国明暗五调子素描法、苏联契斯恰可夫的分面法到美国伯里曼结构学,进而到线的结构法以及线的团块整体表现,实现了潘天寿有关中国画必须以线为主的观点在现代人物画教学中的具体落实,是在推崇以明暗为主体的西方传统素描法外的另辟蹊径之举。方增先的这套方法行之有效,易于掌握,受到广大学生的欢迎和学校的重视,很快在浙美的国画教学中普及开来,之后影响到全国美术院校。他由此成为新浙派人物画的奠基者和领军人物。

同时,方增先身体力行,推出了一系列在新中国人物画史上具有重要意义的作品。1955年他创作的《粒粒皆辛苦》被美术界公认是中国人物画早期革新的典范。1963年方增先完成著作《怎样画水墨人物画》此书为新水墨人物写生技法提供了可参考的经验共出版几十万册。1964年创作的《说红书》被认为是当时中国新人物画艺术上最突出的作品。到了上世纪70年代,《艳阳天》插图系列的诞生,它意味着以造型为基础的西方写实人物画与中国传统笔墨相结合的本土化实践命题圆满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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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粒粒皆辛苦》被美术界公认是中国人物画早期革新的典范。

新手法:“积墨法”表现现时代

“文革”结束后,中国文艺界迎来新的春天。随着对外窗口的开放,有关西方现代文艺理论、流派和思潮涌入中国,艺术家们的视野获得了极大的拓展,写实人物画如何走出自己新的发展道路,形成既有时代特点又有自我个性化语言的新面貌,成为摆在人物画家面前的一个新挑战。为寻找水墨人物画具有现代特点的新的表现方式,方增先又开始新的尝试。为此,他进行了各种各样的实验,既向西方现代艺术汲取灵感和形式资源,在水墨人物画中融入西方现代艺术构成和变形因素,也对中国民间美术的形式特点做研究,还回溯历史向传统中国画寻求笔墨形式与精神内涵上的支持。他多次深入青海藏区,作了大量的人物写生。1984年,他创作出文革后第一幅重要作品《帐篷里的笑声》。

方增先告诉我,他年轻时,曾在敦煌石窟里几个月临摹壁画,而在学校里学的其实是海派水墨吴昌硕、任伯年以后就是齐白石、黄宾虹、潘天寿等前辈。后来他在素描教学中发现了中国传统人物造型“团块接榫”的基本方法于是以此把苏联式明暗素描改造成适合水墨人物画的结构素描。而后总结出“积墨法”。

以皴、擦、点、染为基本技巧的“积墨法”绘制人物,已成为方增先近年来人物画创作的重要手段之一。《怀素书蕉》、《祝酒舞》、《梦》、《佛珠》等作品,为方增先积墨法初试告捷之作。《大山的回音》、《闲看行路人》、《家乡板凳龙》等作品中积墨法显然得到了非常成熟的运用。其中1989年获第七届全国美展银质奖、齐白石奖的《母亲》,通过墨色的层层铺垫和积墨的运用,已成一件赋予新意义的作品,它标志着方增先已走出“浙派”风格,进入了一个艺术表达上更为自由开放的境地。

扎实的造型功底、浑厚沉郁的积墨画法、清癯爽利的书法用线、现实主义的创作观念,当今的方增先,在有选择地吸收古今中外艺术营养的基础上,创造出的独特的水墨人物画风格正向新境地迈进。

“近两年,我正在试以书法入画,并希望在笔墨的探索中,加强笔画‘意’的浓度,在我看来,中国画中的意,只是一种情绪,由笔墨中表达出来。在西方现代、前卫艺术中,形式语言如有真心的表达,也是在情绪的范围之内。”方增先认为,“点线水墨在技术层面完全可以走到更高的语言境界,之所以是‘点线水墨’,因为水墨是由‘骨法’去体现的,而‘骨法’的点线恰恰是用水墨去完成的。水墨不是信笔就来,否则是乱涂,点线之间,它是有‘骨’的。”

由此他笔下的水墨人物更呈现出生动而丰富多变的神韵和气质,尽管写实是方增先人物画的基础,然而他作品画面形态的丰富性说明了他为水墨的形式表现和画面构成留出了足够的发挥想象的余地。他是以形写神,踩上写实的基石后又不求形似,尽全力去把握被表现对象的神韵与气质,追求的是画外之境、言外之意。

去年10月,在中国美术馆举行的《行行复行行——方增先人物画大展》共展出方增先各个阶段的代表性水墨、素描、速写作品200余件,是迄今为止对方增先艺术最为全面的一次回顾和展示。参展的近年来创作的《祭天》、《晒佛节》等一批风格雄浑壮阔、笔墨自由综合的水墨人物画杰作,更让人打开眼界。《晒佛节》宽2.3米,长9.5米;《祭天》宽2.3米,长17米。一个八旬的老人,还有如此大手笔。专家称他已从“结构性笔墨到后期的意象综合笔墨”,恢宏画面让人震惊:方老承担起振兴新中国人物画的历史使命硕果累累,方老求新求变的艺术追求,足以让后辈们学习。

新境地:“画外之境、言外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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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画画要准备吃苦

面对大画家,又是教育家的方老,我不由问道,对美院学生,对新生代画家,您有什么期待和希望。方老坦诚道,或许是社会的原因,现在不少年轻人也浮躁起来,甚至急功近利,这是画画艺术最大障碍。他认为,应抓紧时间学点传统,古典的东西要多看。因为一个大画家,传统文化是基础。像齐白石,不仅对古诗词,甚至对甲骨文都有研究。吴昌硕,对传统文化一直怀有敬畏之心,否则他在书法、篆刻、国画诸方面不会有如此建树。这是一方面,但同时,到了你手里就要变,吴昌硕把篆书变到画里,齐白石、潘天寿也都“变”中而来。从美院走出来的不一定是艺术家,这如何“变”就看你的才能了,要动脑筋,要探索。年轻人应当记住两条:对西方的要学习,对中国的传统决不要轻视。

方老还以现身说法告诫年轻人,他称自己钻研是关起门来的。他说,如果整天闲聊、应酬,在闹哄哄中你还能做学问?画画、读帖、研究,耐不住寂寞,不行,因为天上不会掉馅饼。其实,画画是很苦的,当然也有乐趣,但千万不要以为画画只是玩儿。很多东西要学,时间不够用,所以只能挤。闲谈,嗑瓜子,哪有这时间?要画好画,必须准备吃苦。(马信芳文/图)

来源:历史资料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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